行到水穷处 坐看云起时——2017年山鹰雀儿山攀登纪实

分类:山鹰游记 | 标签: 山鹰   雀儿山  
2021-12-21 18:54 阅读(?)评论(0)

行到水穷处 坐看云起时

——2017年山鹰雀儿山攀登纪实


C1

上午九点钟,是攀登雀儿山的出发时间。

BC前往C1营地,有五小时左右的路程,须拔高约800米的海拔。沿玉隆拉措的水源溯源而上,抵达雀儿山的冰川末端,海拔4850米的C1营地就搭在那儿。由下而上须攀登三个平台。

第一平台位于由营地到干海子的地方。这一段路坡度不大,但路途较远,一路上多是灌木丛和碎石坡。一条崎岖的山路,傍着雀儿山冰川融化直冲而下的河道,弯曲地向上攀爬。雪山上的水呈乳白状,从高处奔腾而下,碰撞着河床中零乱的石头或河岸,溅起一串串飞舞的浪花,如天上撒泼的珍珠。此时我明白了,玉隆拉措湖水浑浊的原因。这一汪乳白色的湖水,像一颗情人的晶莹泫然的泪珠。刚入入山口时,我看见数不清的石头上,琢刻着五彩的六字真言。仿佛将这儿的每一块石头都点石成精,被赋予了神的色彩。更是,屹立于河对面巨石上的彩像和真言,与路边飘扬的鲜艳的经幡,相互对视,相互映衬,相互依偎。使我缠绵的心中,徒然生出虔诚的敬意。我的眼前显现出,一群手执转经筒、挽一圈佛珠的藏民,对着苍天和大地三叩一拜的场景。

第二、三平台则是从干海子往上,各上升一个瀑布。从雀儿山冰川融化的水,下坠几百米的落差。在干海子处直立的悬崖下,撞击成一巨大的深潭。瀑布溅起的雷鸣般的声音,于山谷中回荡不已。过了干海子,后两个平台的路,瞬间变得陡峭无比,大多路段是在岩石上攀爬上去的。川藏队为了减轻攀登难度,分别在两处架设了木梯和路绳。而木梯与路绳的中间路段,就是二、三平台的分界点。

下午不到两点,我们攀上第三平台,到达C1营地。站在乱石林立的C1,眺望着山脚的大本营。那营地的帐蓬,就如画锦上的一朵朵野菊花,被种于玉隆拉错的泥土里。入山口两侧,屹立着两排嶙峋的赤褐色的山峰,那裸露的山体的色泽,让人联想起落毛的火鸡的皮肤。俯视峰体极其锋利,直插入宵,如两排手执钢刀的仪仗队,威武地站立在雀儿山冰川的两旁。仿佛在列队肃立,恭迎我们向雀儿山攀登而去。更似是冷峻而挺拔的雀儿山的忠诚的守护神,不论昼夜与风雨、严寒与酷暑、生离与死别,守护着冷艳的雀儿山。这种山体自我进了甘孜后,常能看到的。大致上了海拔5000米的高度,便会出现这样寸草不生、光秃裸露的峰锥,整个山体上尽是松散、风化极严重的石头。在烈日炎炎、蓝天白云的映衬下,在雪海茫茫、阳光剌眼的注视下,在凛洌狂风的蹂躏和踩踏下,让人感到无比的沧桑、孤独、伤感与无奈。

当我举起相机拍照时,刚好一只黑色的山鹰,在秃峰上掠过。展翅飞翔,与山色融为一体,传递着无穷的力量和信心。在这人际罕至、几乎找不到生命迹象的荒凉之地,能抓拍到展翅的雄鹰,堪比大海捞针。相片中的山鹰,为孤傲的雀儿山增添了几份神秘、荒凉的色彩。“山鹰”拍山鹰这个珍贵的瞬间,让我兴奋了许久。

C1处在雀儿山的雪线上,一道冰雪与岩石的分界线。从这儿朝雀儿山方向看,尽是由冰川延伸而上的皑皑雪山。与湛蓝的天空,洁白的云团相接,仿佛那雪山是被那蓝天、白云的襁褓裹盖。此处看不到雀儿山的顶峰,遥不可及,不过我触摸到了雀儿山的空旷与冷酷。这种空旷与冷酷,像洪水一样冲击我心灵的堤岸,让我为之震憾与共鸣;像一株扎根于心中的野草,不停地疯长着神秘与向往,以及些许的恐惧。

C1川藏队搭建了一个巨大的公用帐篷,有的队友坐在里面聊天、喝水,还有的队友在帐外晒太阳、拍照。雪山上的太阳异常地毒辣,以至我们不敢除去雪镜,否则极有可能眼睛被灼伤。

下午三基木队长领我们去冰川上训练冰川行走,主要讲解高山靴、安全带、冰爪、上升器、8字环等高山技术装备如何穿戴使用,如何过保护点,先是演练、然后是每人实际操作。其实,冰上行走是十分痛苦的事。仅那高山鞋就有两公斤余,加上冰爪,总重不会少于三公斤。

晚饭后精力充沛的队友在大帐中飙歌,而我为了明天的攀登早早入账休息了,帐外就是冰与雪的世界,营地的空气剌骨地寒冷。迷迷糊糊中听到野狼也唱了几首,真是精力旺盛。
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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